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看来猛睡一场真能够改变一个人……”独自思考着他改变的原因,不知其中原委的少女的脸上不经意间被笑容写满。她很高兴能够看到提督的振作,作为一个喜欢提督设立的小图书馆的人,她十分认同提督的品味,对提督的好感度也随着对他的认识的深入而渐渐升高。“那么赶紧工作吧,不然晚上就没有时间表演了。”“也是,得加快速度了。”他从往事的河流中跳出,回到忙着处理各类文件的现实的深渊。\r “这样勤奋工作的你,我也很喜欢哦。”没有说出的这句话,令她更加脸红了起来。\r [newpage]\r >>2\r “第一天的工作,感觉如何?”棕色头发的紧身衣端着青绿色的果酒,看向完成了第一日的工作的蓝灰少女。今天的夜间酒吧全员到齐,热闹非凡,主要是因为第一天到北方战场暂时没有工作。大家各取所需,喝清酒的、喝洋酒的、不喝酒的各找各所好,酒保那智则成了全场最忙。\r 霞一脸不情愿,但在大家的催促下她不得不说出令她纠结的真相:“他可从来没有在我,当然还有皋月面前唱过歌……还弹着吉他!我都没见过他的吉他,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渣渣……”失落写在少女的脸上。她离开那里后那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令她有点来不及接受。\r “‘还有皋月’是多余的。”魔王和响异口同声地吐槽。而TK则在旁边补了一句“未必”。“什么歌呢?”清澈的声音继续从旁边的大凤那里传来。\r “奇奇怪怪的,用的一种不像是人类说的语言。虽然他(かれ)唱的很深情,但是没人听得懂唱的是什么。不过大家反应还是很热烈就是了,毕竟是他第一次演唱。”\r 足柄在一旁笑了几声,叹出一口气:“这个称呼,哎呀呀……又暴露了真心。”“真是的足柄,不要点破嘛。”酒保自己斟了一杯达摩在旁边欣赏着这出好戏。而意识到了自己失言的小主角此时又是满脸涨红,想说几句为自己辩解一下,但是放弃了。\r “有没有反复听到什么单词或是音节呢?”木曾认真地问道。\r “有,像是‘别廖兹(берёзы,白桦林)’、‘奥切古(отчего,为什么)’什么的。”(作者注:俄文转日文再转回来太费劲了,故直接转为中文,毕竟不是用日文在写作,偷懒见谅。)\r “Хорошо. Он мой товарищ.(真好,他是我的同志呢。)”没有什么音调地说出一句俄语,响令在座的诸位一脸茫然。\r “所以是俄语么……北方的战事真令人怀念。”虽然历史上未与北方冰雪之国交战过,木曾依然开始自顾自怀念过去。这习惯也算是改不掉了。一旁的齐柏林也开始怀念不存在的过去,果然中二病是治不好的。同为中二病患者的魔王却是“内行”,于是她看着响说:“Асаи тоже мой товарищ.(浅井也是我的同志。)”魔王这冷不丁的一句则令在场的人们都震惊了,她们纷纷询问魔王为何会俄语。“以前中二病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了很多语言很多单词……当然现在也没痊愈就是了。再者不会这么多语言我怎么给你们起作战代号?”魔王理直气壮地朝着大家说,令特勤舰队的诸位手下哭笑不得。她们虽然表面上接受了作战代号,但都对这种有点不成熟的东西感到了一丝可笑,当然没有人会在魔王面前说,但是这是共识。但说到底,为什么魔王一直如此中二呢?\r “说来话长,不过起作战代号是向一个和父亲关系很好的叔叔学的,他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在特种部队那里他们隐去姓名,使用代号交流,生活。他的代号是‘荷鲁斯’,转为日文名的‘隼’,以此为名。当然因为种种原因,我在学校里也没用过真名。回归正题,后辈唱的是《白桦林》这首歌。那,威尔,准备两下,把你那口伏特加喝了,我们也过一遍?我教过你的,我们唱中音。还有,新人去把后辈的录音截出来,公频播放当伴奏,反正本来他就负责和声。”魔王挣脱懒人沙发的怀抱,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以示自己的重视和准备完毕。(作者注:为什么让响爷唱中音,自己去听四处回响的哈啦休……)\r “顿顿炖吨盾……哈啊。来了北方,就唱北方的歌。”响一气饮尽杯中的伏特加,大喘一口气,从吧台椅子上站起来,一切都向两个内心的俄罗斯人的表演发展。\r \r Отчего так в России берёзы шумят?\r Отчего белоствольные всё понимают?\r У дорог прислонившись по ветру стоят\r И листву так печально кидают.\r \r Я пойду по дороге, простору я рад,\r Может это лишь всё, что я в жизни узнаю.\r Отчего так печальные листья летят,\r Под рубахою душу ласкают?\r \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r Посидим на дорожку, родная, с тобой,\r Ты пойми, я вернусь, не печалься, не стоит.\r И старуха махнёт на прощанье рукой,\r И за мною калитку закроет.\r \r Отчего так в России берёзы шумят?\r Отчего хорошо так гармошка играет?\r Пальцы ветром по кнопочкам враз пролетят,\r А последняя, эх, западает...\r \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r (作者注:感谢原唱Любэ(柳拜)乐队。还有这才不是凑字数……上一章字数都爆表了还凑个毛线,只是想安利这个乐队和这首歌罢了。)\r [newpage]\r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响爷头发白。男中音与女中音深情的配合无可挑剔,而后掌声响彻整个堡垒,录像当中掌声也同时传来,反应的一致令人称奇。\r “不知为何就知道了这么一首异国的歌,就这么唱了,自己也不尽然全部懂其中的内容。”录像中男中音向着全班说道,“美的东西,大家都不必透彻地了解其内涵,就可以知道其中的美;但要懂得最美之处,还是要透彻地理解它。明天我会找歌词和翻译抄写在黑板上。今天就到这里。”录像随后终止。\r “突然有一种很想认识他的冲动,不过怕是很难见到他。”异国的观察员说,“他一定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我没有参与监视活动。直到现在才知道你们在监视着如此有趣的一个男子。请务必告诉我更多关于他的信息,我很好奇。”“可别提了……过去这家伙简直是个书呆子。”魔王如实说道,“只不过现在审美能力提高了而已。在舰队当中设置小图书馆什么的,给驱逐舰上课种种此类行为,说明他还是很有趣味的。”\r “最终还是我将他改造成了一个有趣的人。”魔王并没有这么说,她对于这样通过改写人格来改造一个人心理的可怕行径也不曾后悔过,她只不过把那群孩子要花几年完成的一件她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提前了罢了。将一个人已成死结的内心的线路拆散重绕,让死去的心重新跳动,她本来没有这种权力,也本不必管他的死活。是科学和天赐的机会让他和她之间有了这样特殊的关系。总之,以科学实验为主要目的,以实际的拯救为次要目的的她绝不会为改造人格一事而悔,哪怕她很有可能抹杀了一个阴郁的人格并用一个相对阳光的人格取而代之。他对于他的改变,会当是“启示”吧——毕竟魔王是这么“写”在他的大脑里的。\r “要么再来一首?可惜没有伴奏。”魔王重新投向懒人沙发的怀抱,但她依然做好了随时放歌的准备。\r “用日语就ok了。”从一脸茫然和感动中回复的武藏向旗舰说。\r “那来吧,下一首是很久以前的流行歌曲。”魔王用反物理的姿势直着身子站起来,放开了一切过去的约束,只是作为一位歌手纵情地歌唱着,宣泄着自己的内心。\r \r \r >>3\r “……他一直闭着眼睛自弹自唱着,完全地沉浸在表演中。琴弦停止颤动的那一瞬,他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向我们,露出了棕色的瞳仁,他魅力的源泉,未知的歌词中的类似忧伤的不能描述的感情从他的眼中迸发出来,一切能用言语表达的感情在此时显得微不足道。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但想想我并不知道几个男性人类,这个结论显然是错误的。”柔和的字迹落在泛黄的纸上。\r 黑夜中,镇守府已经停电以节约资源。身着少见的黑色睡衣的少女在月光下写着自己的日记。与看似漠然的外表不同,她是如此敏感,从来不想忘记自己度过的每一毫秒,于是将自己的记忆永久地用笔镌刻在淡黄的纸上。她回顾她诞生以来这几个月的事情,从最初的两人到曾经二十人的大家庭。每次她们从海平线上归来,将装满着从敌方手里缴获的资源的运输桶放在埠头上,看见的总是那个准备好了迎接她们,坐在岸边翘首以待的身影。在他的身旁,会放着间宫准备好的凉茶:喝下去并不是特别有味的,却让人回味出一丝甘甜的凉茶。对于在一开始对这里陌生而有损伤的同伴,他会快速指引她们入渠,因为无法快速跑动为她们指路,他只能在急促的言语中表达他对于伤者的催促和关怀。她有时也期待接受他这样笨拙而温暖的关怀,但她太优秀了——毕竟她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若要直接说出“请给我更多的关爱”的话,她估计会羞赧到脸与头发一般潮红。\r 如今她的寝室只剩下了她一人,深夜中的她感到了孤独和自由。她依然不是很想将自己的情绪显现在脸上,但她看着自己的痴迷,放下了一切她引以为傲的完美的士兵的举止,以左手食指抵唇,闭上双眼,用无人听过的笑声笑着。这笑声与她平时冷彻透明的声音不同,却是和那凉茶有着同种的韵味,平淡,而在尾梢有着甜意。\r 她有所察觉,在他身上的变化:以前的他虽然温暖,可是更多的暖意去向虚无;现在的他的温暖终于感染到了更多的人。最后她看向扉页并祈祷,这是她每天晚上的例行公事。扉页上有着一句意义并不明晰的,来自仅有一面之缘的老者的隐喻——“愿你成为大海里的一滴水。”\r (作者注:第一句的原型是Kurt Cobain在93年纽约不插电演唱会最后的眼神,我果然还是文笔太青,怎么都无法写出那样的感觉,歉意。最后一句是隔壁苍蓝的梗。)\r [newpage]\r >>4\r M岛的舰娘每周都有至少一天因为前几天的超额完成任务而获得的休息日,鉴于提督对于深海残存部队的运行模式的彻底分析,她们的收益一直位居后勤管理的前列,能获得特殊的假日也不足为奇。在假日中,她们一般会依照各自的休息方式来调整状态,有时她们也会参加一些由提督组织的活动——就像她们在他昏迷的那两天所做的那样,体育运动或是棋牌消遣,在图书室喝茶看书自然也是好选择。在那两天,不知火可谓完美地履行了代理提督的职责去组织活动,安排岗位,虽然她自己浑然不知自己起了多大的作用,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尽职而已。\r 在提督醒来后的第一个休息日,他带着她们去体育馆打篮球。这镇守府恰是一所废弃的学校改建而来,各类适合学生的设施一应俱全,不知是否因此提督选择充当一名老师来教育他可爱的学生们。体育馆虽然从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但是内部设施意外地保存得不错,学生们也确实很喜欢这里——只是因为她们没有见识过更好的而已。\r 学生们在简陋的更衣室里将制服脱下,换上运动服,提督在外面等待,将篮球在小腿和椅子间的缝隙里左右运来运去。他曾经是一把好手,如今只能作壁上观。因为身体的原因,当他想讲解某个动作的时候,他只能真正地“讲解”,然后从学生当中择优作为参考标准。虽然没有学生对于这样一位体育老师手把手教她们动作有任何的不满——不如说她们很是尊敬他——但他还是不想浪费她们的时间看一个残疾人缓慢地示范动作。当然,现在她们的水平已经不需要他的指导了。\r 现在镇守府里一共有17位舰娘,没法正好分成两拨。之前皋月还在的时候,加上提督刚好可以分四拨,也被他婉言谢绝。渐渐地,大家都默认他只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时不时指出队员的失误或是犯规。但是在今天,事情发生了变化。当学生们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有说有笑地出来时,她们惊讶地看到老师正在费力地做准备运动。“要不要试试看带我一个?”老师摘下军帽放在椅子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我可以不首发登场,因为我在场的时候,难免我们的一队的进攻速度会变慢……”从他露出稍微有点难堪的笑容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为这和他之前的表现相差很大。然而他没有想到,热心的学生们打断了他的话,纷纷表达了欢迎。\r 她们一般随机分组,这次在老师的建议下根据等级分组,60-69级一队,称作A队;老师和其他等级则是B队。随着初月在与朝霜的跳球中胜利,A队获得球权。秋月级的三姐妹全部在A队首发,这使两边的身高有了“巨大”的差距。那么B队应该如何应对呢?\r \r 作者注:一般而论在同人作品及部分官方授权的小说设定中,驱逐舰的身高随建造年代的推移和吨位的增长而增高,公认神风级最矮(从约125cm-140cm不等),秋月级及岛风最高(不超过165cm),也有个别设定会将某些特殊的驱逐舰,例如六驱、山风、高波、卷风云、朝山云的身高微作调整。本作品当中虽不会给出所有人的数值,但大致遵循上述原则。大型舰的身高设置也同理安排,本作品当中的舰娘最高身高为武藏,甚至稍高于男主角。\r \r B队队员一开始尝试用突破进攻撕裂对方遮天蔽日的防守,可是这却中了秋月级的下怀。她们利用身高优势屡屡送出封盖,令B队的进攻凝滞不前,于是她们只能采取不稳定的远距离投篮。A队分工负责明确,秋月级不断依靠身体优势冲击B队内线,同时兼顾防守;而首发另外两人野分和岚则积极跑位消耗防守者体力,不时下快攻进行反击,使得B队攻守两难全,疲于奔命。在分差来到8分的时候,老师为B队叫了一个暂停。他卷起裤腿,没有血色的躯干就那样暴露在部下眼前。这令她们为之一惊。\r “辛苦各位了,想必和秋月她们对位是个艰巨的任务。接下来我会上一会儿……等到我们领先之后我就会下场。”接着老师又为队员们开始分配战术,准备吹响反攻的号角。\r 暂停后B队的阵容为神风级四人和老师;A队阵容为四驱和秋月。在舞风错失了暂停后的第一个上篮后,老师站在底线准备发球。他随意地将球一甩,球炮弹般地飞向朝着前方高速冲刺的神风,她在篮底下刚好接到球。此时秋月已然杀到她身旁封盖,正当秋月看到神风准备出手而为自己又一个盖帽进账得意时,神风却只是做了个假动作虚晃一枪,秋月只能在飞出界外的过程中眼睁睁看着神风上空篮得手。下一个回合老师又巧妙地从人缝中传球给无人盯防的松风。依然戴着头盔以保护的她已经可以参加运动,她也成功得分。\r 老师在几个回合后,实现反超之后便下场了,他并没有直接得分,也没有试图通过身体强吃防守队员,只是以自己的视野帮助全队其他人的进攻。他自然不在乎这场比赛的结果,因为他只是通过这样的形式在“改写”自己。他又坐回场下,看着场上学生们精彩的攻防,并且感到简单的满足。\r “司令变了呢。”在暂停时间中,同队的不知火向他说,“逐渐开朗了起来。”\r “这是神明予我的启示,在那漫长的黑夜中。”他笑了笑,故作玄虚地说着,“她说,如果牧羊人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方,那么羊羔也将迷失在旷野中。我不想这样,因为你们是……”\r “如果霞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先狠狠地训斥你然后又为之高兴的。”她依旧不想表达出自己内心的喜悦,只是代用他人之口来诉说,“可惜她现在看不见吧。”\r [newpage]\r >>5\r 特勤舰队的全员在作战中心中正襟危坐,她们对于放松和严肃间的转变已经驾轻就熟。魔王正在总结这几天的初步攻坚作战。“这个测试性质的战斗反映出来了很有意思的情况。同舰种而言,我们这些从铁底血海中杀出生天的老兵反而不如一个没打过硬仗的新兵蛋子和国际友人打得好。虽然造成的伤害有限,你们两个人的作战方式还是值得研究的。请两人各自对自己的表现作一些分析。”\r 格拉芙做出“你先请”的手势,看上去她对于自己的优秀表现甚至感到了疑惑。霞不得不先行发言。她也思索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有了一些结论,因为她的作战思路和在他手下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r “啊,好的。众所周知,驱逐舰在面对陆基的时候输出非常有限。也已总结出了使用上陆武器的时机应该在敌方基地接近大破的时候,可以一鼓作气收到更好的效果。所以先行攻击阶段我放弃了内火艇和火箭弹。相反地,更为能够输出的战舰、航母和重巡洋舰掩护才是驱逐舰应该做的事情。之前和足柄姐配合的时候,我在白天作战时就负责拉烟雾掩护,夜间负责发射照明弹和雷达辅助,仅此而已。”\r “减少自己的损伤,通过我和那智擅长的跨射来进攻,确实更有效率。”足柄补充道,“我们虽然都是单兵作战的精英,这时还是更应该以配合取胜。响一个劲冲击前线,如果不是靠TK掩护,那么现在已经……”\r “我的作战确实不如新人。这只不死鸟差点就死在战场上了,是我的错。”响拉低帽檐,抿住嘴唇,虽然不服气,但也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与只能在修复槽里慢慢恢复的后勤部队的孩子不同,她又浪费了几个高速修复材料来进行\r 尝试,而效果则很惨淡。她满怀感激地看向TK,看到却只是依然空虚地盯着某无意义位置的眼眸。\r “那么接下来该我说了。”齐柏林压低嗓音,故作深沉,“我的杰出发挥自然与祖国的骄傲科技密不可分……”“又来了啊。”魔王对于齐柏林赞扬祖国伟大科技的言论已经听到无感,“不过说不定有些特殊加成,有待考证,请你带着同样数量的彗星一二甲和Ju87C做对照实验。那,除此之外呢?”\r 齐柏林傲然矗立,双手交叉置于胸下,极自信地说:“没有慈悲的,痛快潇洒的作战心态,抱着将敌人全数歼灭的觉悟是我觉得最为关键的。龙骧前辈在见到那小巧可爱的北方栖姬的时候,有了怜悯之心吧。”\r “嗨呀,咱不是,咱没有……咱怎么能对敌人有怜悯之心啥的。”\r “前辈发送舰载机的时候,吟咒的速度显然变慢了哦?这可不行啊,前辈。”齐柏林用低沉的嗓音劝诫前辈。在歼灭敌人的时候,她和所有来自那个国家的人一样,严谨认真,绝不手软。\r “咱和那孩子有点交情啥的……”声音越来越小,龙骧似乎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下去。\r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是更在乎过去的与敌人的交情,还是更看重为自己所在的军队带来胜利?”\r “不要再说了。”大凤出来为两位战友打圆场,“我们都身经百战了,不会有这样的同情心的。”\r “希望如此。”齐柏林那没什么血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近乎透明,仿佛里面涌动的血液都清晰可见。她骄傲地看向其他人,却意外发现魔王眉头紧锁。但她很快恢复了一般的姿态,并且站起来发言:“接下来宣布几条好消息。第一,北方栖姬因为处于深海控制范围的北极,战线拉得太长,难以补给,所以没有回复机制;第二,北方军将会投入更多援军,我们将尽力配合他们作战。作战部分到此结束。接下来的好消息是——”\r [newpage]\r >>6\r 魔王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件衬衫,主色调为紫色,上面用红线绣着花纹。图案有如清真寺的穹顶般复杂,充满了几何美感。“芬里尔,这是你丈夫的手艺,你比我清楚得多了。总部医院寄来的,说他病情有转好,能从事复杂的手工了。”魔王将衬衫一甩,足柄起身接住,发现在衣领上镶着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和她的歼敌数目。她紧紧抱着这件衬衫,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有如一条狼犬。虽然大体上是医院的“干净的”味道,但总有那么一丝丈夫的香味。其他人都为之感动,只有魔王毫不留情地吐槽道:“稍微克制一下你的野性。”于是饿狼便收起衬衫,重新坐好。\r “最后一条好消息是人事方面的。从总部来的登陆舰秋津丸即将在特勤舰队服役协助北方作战,代号‘Magatsu(祸津)’。”\r “这代号比我那个还不吉利。”“纵火犯”雾岛听到这个代号也不禁有点不解,“为什么要这么……”\r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魔王補充道。\r “那看来是北上的病友了呢。真是拿你们这帮人没办法。”副旗舰武藏与魔王不同,视代号为过家家游戏一般幼稚。\r “会议到此为止,散会。”魔王语气平淡,没有在话里加上力度,听不出她在得知这些好消息后的喜悦。众人皆知魔王乃是天之邪鬼,然而这确实不符合她的性格,终究没人怀疑这一点。其他人各自回到岗位上,只有魔王一人留在作战中心中。她确认自己独身一人,打开了在会议期间收到的,来自弗兰肯斯坦这个匿名者的邮件。\r “M.F.K:留意军中新闻的人知道,最近的军中案例大幅增多。这固然和官方给出的理由深海教的愈发猖狂有关,但也许有更深层的原因。弗兰肯斯坦敬上”\r 匿名者玄而又玄的发言很是恼人,但是问题不在于这儿。按照军方公示的信息,给特勤舰队提督的信件应该不会发到这里。这个邮箱应该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军衔必然在准将及以上,但不排除意外情况。\r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为什么称我为MFK,也不知道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如果想要在高层挑拨离间,你命不久矣。”\r 回信没发出去多久回信的回信便抵达了。敬称抬头一切都省略了,只有短短一句话:“你会懂的,只是我看不到那一天了。”\r 魔王讨厌这种自以为长辈说教的口气,将弗兰肯斯坦的邮件全部删除。只是发泄,因为她将其内容记得很清楚。这个疯子正试图在她的内心渲染恐怖,而她嗤之以鼻。她看了看时间,距离新成员的抵达还有两小时。 第7章 与艦娘的哲学通信 第六章及前半段小结 [chapter:六 Recall 追忆]\r >>1\r 你是否想过有一个机会,去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很多人想过,但也知道这并无可能。人所能做的,永远只有通过抓住那一次机会改变现在,从而改变将来。若是怀古,可以接受;但是沉溺在过去当中,是无法再向前迈进的,军人亲吻着勋章被敌人击杀,差不多这样的感觉。人们常用过去的美好来麻痹自己,却丝毫看不到过去的黑暗,自己不清醒,于个人而言无法取得个人进步,与团队而言更是彻头彻尾的灾难。所以人们需要反思,苏格拉底的“认识你自己”,在我看来不如“反思你自己”。\r 可是,几年前世间出现了这样的一位奇才,他通过改变未来的方法回到了过去,创造了划时代的杰作,或者说,将将死之人的灵魂寄托在了一具兵器上。他的做法受到了上级兼出生入死的好友的鼓励、协助和赞扬。于是研究中心建立了起来,全国的脑科学与人工智能最顶尖的菁英汇聚于此。一生二,二生三,大量的人形兵器从这里诞生,走向她们的归宿那片海洋。而为何她们生来如此,对指挥官而言,他们只知“船在大多数语言中为阴性名词,女性人格富有亲和力,能够降低对方的敌意,上善若水以柔克刚”等并没有根据的理由,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虽令人疑惑却对他们有利的事实。而唯一明确知道这一点的人已经无憾地在坟茔中永久沉睡,就连他的挚友中尚存活的两人,也不知具体,只知大概。死去的科学家终身未婚,不近女色,全身心投在科学研究和兵器设计上,显得特别自我主义,不如说已然无我,心中唯有遥远的幻想。\r 奇才之女同样是奇才,兼有父亲的敏感聪慧和母亲的勇敢率直。虽然不比海军陆战队出身的母亲充满英气,父亲还是常在她身上看到妻子的影子。在父亲和叔叔们的荫庇下成长,她衣食无忧地成长着。在她女承父业研究人工智能后,她总结出了这样的观点:“还是人型兵器最适合寄托并实现人的理想,也更能弥补作为人这一高智能生物在宇宙中没有同类的孤独。比起具有复杂智能的人类,深海的敌人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程序而已,总有研究穷尽的一天。”\r 老科学家听到这话之后久违地笑了,他知道有人懂了他一生的无用功为何而作,不恨寻知己之晚。不久后他在睡眠中安详离世,远离了将要由他人实现的穷尽一生的理想,他不知道那位天才少女就在几天后的暴乱中死去。被深海教徒的枪托砸晕后,她死于爆炸引发的建筑塌方引发的后遗症中。\r 万幸的是,她的脑部数据在弥留之际被父亲提取,然后借由人造的身躯重新屹立于大地之上。作为一切的起源,她有着后来的量产机所没有的种种功能。经过恢复后,她可以结合人类的思维方式和计算机的计算能力来工作,协助研究所的人们进行舰娘的开发,研究深海栖舰的行为模式。她也取代了她的父亲成为中枢,当然,父亲从不后悔,只是看着女儿意气风发。建造到了后期,女儿亲自上了战场,作为特勤舰队的第一名成员,她因为舰种问题不在正面战场活动,在她擅长的领域所向披靡。\r [newpage]\r >>2\r 她一直自信骄傲,死亡都拦不住的她唯一的命门,就是她相依为命的父亲和与他相关的事情。她知道她的父亲受到军方严密保护和照顾,足以让他颐养天年。可是近来愈发猖獗的,她不共戴天的仇敌深海教徒也令她有所担忧。他们的胆大妄为似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袭击士官学校,袭击夜间巡逻的士兵,破坏军用铁路……而他们的领导人始终是水下的冰山一般深不可测。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杀害自己的凶手也在那天的暴乱中被击毙。\r 父亲并不经常寄给她邮件,他想必是为女儿着想的,不要在长期的大强度作战中有太多的感情。女儿也明白,就像特种部队的叔叔教她的那样,不要给对手留任何的喘息的机会,穷追猛打直至确定失去战斗力。\r 在她过去的印象中,叔叔英俊潇洒,谈吐风趣,一般人看不出他是个狠角儿。而她对于阿姨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就像对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并不喜欢的麻花辫上那样,她只记得阿姨是个长发的高挑美人。身为作战精英,叔叔时不时就会在他们几个的聚会上教给她许多作战的方法,大战略到小技巧一应俱全。叔叔成为元帅后,他们依然会聚一聚,直到田中病重。父亲说,那时候的元帅开始有了变化,但她不是很明白。父亲从没说清楚过,女儿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她问及此事时父亲只说,女儿只要能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活着就好了,战略上的事情还是由老一辈来操心。但这世上哪儿有在战场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孩子呢?\r 她知道什么呢?隼叔叔出身贫寒,成年后就参了军,经过层层选拔成为了特种部队的一员,在那里结识了自己的妻子,后来又认识了爸爸妈妈和田中叔叔,五人为刎颈之交。他并不如父亲那般心思缜密,却有着敏锐的战争嗅觉和创造与捕捉机会的能力,凭借实打实的军功一路升职,直到最高的位置。他曾经这么告诉亲友们,他最擅长的战术就是“浑水摸鱼”,在自己制造的混乱中奇袭目标,可惜对于“头脑简单”的深海栖舰而言可能没有什么用。\r 现在不一样了。他多了很多难缠的人类敌人,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r “某年月日,特勤舰队提督北上真央向总部报告重大发现。在北方AL海域的初步作战中,龙骧-T的极近距离的观察和交流,北方栖姬具有初步的智能,颠覆了我们的前置假说,即深海栖舰只是按照类程序思维模式执行命令。北方栖姬能与舰娘进行合乎逻辑的对话,且在对话中没有表现对该舰娘个体的敌意。尚且不知道是该个体的智能由类程序构造发展而来,还是固已有之,一如我们对它们的起源也一无所知。”\r 放下纸笔,魔王感到了一丝凉意。堡垒的温度调节并没有使她的凉意消散,她切实地感到了恐惧:“如果它们的智能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悲观地说,人类将会在五年之内被彻底击溃,失去任何一片海域的制海权。只能祈祷这是它们预设的智能。”\r 这时候来自叔叔或是作战本部其他高层的一句冷冰冰的“收悉”往往就是她最大的宽慰。魔王等待着,她知道回信很快就来。她无神地注视着前方,眼睛失去焦点,眼前深灰色的制服糊成一团。而她那挂着有些气愤表情的毒舌的下属则低下身子,瞪着她以为正在发呆划水的提督:“别发呆了!该工作了!魔王大人!”三个感叹号下去,魔王终于回到现实。\r [newpage]\r >>3\r “啊啊真是的,总感觉一直在干一种使发呆的人回到工作中的差事……总部来的秋津丸已经抵达了,没有乘无人机而是从就近基地来的,现在就在门外等候。”\r “请进吧。”她的声音依然不够有力,不够果断。这样子的自己一点都不帅气。\r “‘祸津’秋津丸,正式向特勤舰队提督北上真央报道。”身着漆黑的军装,魔王对秋津丸的第一印象却是“面若死灰”。这皮肤应该不是天然的比齐柏林还白,还没有血色。\r “迷彩很不错。登陆舰是吧,对我方对陆作战是个巨大的帮助。还有就是这个外号……”\r “自己取的。谢谢对于迷彩的夸奖,我替设计者收下了。”对方的回答相当敏捷干脆,也符合之前的消息。\r “好吧,你现在正式成为特勤舰队的一员。”魔王依然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丝毫不顾手下的着急的暗示。\r “总部还托我带来了口头的命令,要求特勤舰队在半个月后恢复三个月前的正常模式监视。”\r “!”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从嘴里喷出火球烧掉眼前这个僵尸模样的同僚,但她将巨大的不满全部忍住了,她当然知道总不能上来就对新人发脾气。她继续着急地看向魔王,魔王眉毛稍微舒展了一下,又皱了回去。\r “服从安排。”“这……”“服从安排。”魔王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却有了不可违抗的内涵,霞只能作罢。魔王挥手示意,秋津丸不紧不慢地走出了作战中心。\r “这半个月的监听任务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但你得保证正常作息。”魔王恢复了一般的姿态,这样安慰着即将失去与同伴联络的下属。而霞只是懊恼着,不停地卷着自己的马尾,把脚在地上跺得咚咚响,半天才开了口:“真是的……”\r “你相信缘分么。”魔王并没有完全地将这句问句问出,没有语调的问句,仿佛无情。\r “那又是什么?”\r “与生俱来的决定人与其他人相遇的某个常数。”魔王掏出烟,她与叔叔抽的烟一样,这种老烟并不流行,只是有过去的味道而已。霞立马劝阻她,让她把烟收起来:“每当别人抽烟的时候,就想起那个一开始不把我当人的提督……再者这味道真是恶心极了,和那个人渣一样恶心。还有那个……一直说抽烟是不好的习惯。”“渣渣”的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r “那好吧。回答我那个问题。”魔王乖乖就范,将烟收回去。抽烟并不是她的习惯,只是使自己平心静气心如止水的心理暗示。她并不太在乎监听谁,只是还在担心深海栖舰的智能问题,不过这个问题终会有答案的。\r “相信哦。按照这个设定,我和他的缘分是不是……”\r “不够呐。”魔王叼住用来标注地图的铅笔,当作烟抽了起来,稍稍安心了一点,“我刚才是不是表现的不够好?”\r “好……?反正不如平常的目空一切。”霞并不太清楚那个成语怎么用,只是随口说了出来。\r “我是这样子的人么……”魔王倒在桌子上,懒得起身办公,虽然工作并不多,但她已经放弃了。霞使劲摇她,但没有任何用处。魔王像条咸鱼一样失去了任何干劲。\r “真是够了……!赶紧起来办公!”\r “特勤舰队今天就此解散——”无视属下的好心劝谏,毫无干劲地喊完这句话,魔王把椅子一退,从光滑的桌上滑下来,落在膝盖上。\r “怎么这样的……去监听了!不管了!真是的……”气呼呼地放弃对上司的治疗,侧马尾少女几乎是摔门而去般离开,只留下一条魔王在作战中心的地上缓慢地蠕动着。\r “父亲口中的没有长大的孩子……依然没有长大。”魔王痴痴地笑着,陷入了对于已知信息的沉思——\r “人类真的是现存的唯一高智能生物么?我们的敌人……它们的秘密还有多少?”\r [newpage]\r >>4\r 我,普通的牧羊人,在梦中见到神。\r 神并没有显出真相,祂授予我橄榄枝编成的花环,与作为牧羊人应有的长袍和鞭子。我换上橄榄绿的长袍,手持软而韧的鞭子,看着山崖下的原野上,在静谧的河流旁悠闲地吃着草的羊儿们。周围没有危险,天朗气清,我躺在山坡上,在云朵下享受着干燥而柔和的风。在此时,一切静谧的时刻,神说:“如果牧羊人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方,那么羊羔也将迷失在旷野中。”祂的声音如歌,虽是阴性的,却有如牧羊人的歌一样悠长高扬。\r “我将去向何方?神又将去向何方?”\r “不要想着逃避现实,把自己封存在梦境中,做安静的谢泼德,我亲爱的信徒。人总要回归自己的现实,回归自己的周遭,回归自己的亲友同僚。但人要去向何方,是人自己决定的。神才不去向何方:不死的神只是在虚无中眨了眨眼,\r 世间便已沧海桑田。”\r “也有会死的神吧。”我抬起头,神的阴影笼罩着我,我看不见山下的羊羔。\r “自然,可我是不死的神灵。你说不定也能成为不死的神灵。”\r “我一介凡夫,怎有可能成神。”我意识到自己开始在梦境中下滑。\r “走出这里,你就是神。”我开始自由落体,神的声音在我头顶盘旋,俄而,我的眼前是一片白色。\r 我回来了。\r >>>>>>>>>>>>>>>>>>>>>>>>>>>>>>>>>>>>>>>>>>>>>>>\r 浅井又在回想同样的事情,这梦境实在过于不自然——从出现的形象,时机和意义上来说都是如此。这次不同的是在他的身旁的人。他低下头,身旁站着的是在最后一天康复期的俊俏小生。其实她的状况早就恢复原初,毕竟舰娘们超人的身躯自有强大的恢复力,只是提督死板地执行了总部发来的治疗建议罢了。\r “刚才又在小寐呢,是不是在想那孩子的事情?”松风戴着好不容易从老姐手上抢回的帽子,笑脸盈盈,些许挑逗意味地问提督。\r “并没有。”他从容自若的回答令松风有点失望,她多么期待能从认真的提督脸上看到红晕,可惜从来没有实现这愿望。他又不喝酒,没法长时间从事体力劳动,性格上又比较冷静直率,少有害羞或是激动的时候,甚至,连那一晚唱完深情的未知国度的歌曲,他都没有激动。\r 松风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对他有了这么深刻的好感,甚至是比起对老姐的感情更深一层的感觉。这就是亲情和爱情的区别吗?她看似洞彻情爱之事,实际上却又不清楚。对她们,M岛的舰娘们而言,他就是阳性的原子核,她们就是围绕着他旋转的阴性的电子,总归是被他吸引着的,由他而动的。有的人是外层的电子,而有的人则是内层的电子。虽然内层的电子,比如说霞和不知火吧,离提督极其接近,但他终究不会去触及,或者说,拥抱她们。\r 于是松风开始思考电子希望拥抱原子核的原因。如果说——只是如果说,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委——不知火喜欢提督是因为信赖和长久的相处;霞喜欢提督是因为提督的勤勉、宽容与尊重和前任“渣渣”形成了鲜明反差;我又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了他呢?一见钟情自然不可能,没人会对一个容貌并不突出的,脸上有着众多伤痕的残疾人一见钟情。要说的话,果然还是为人和品味。课堂也好,藏书也好,音乐也好,在逐渐展现自己的时候,他为我们带来的则是教育。在恪尽职守的后勤管理舰队提督和和蔼可亲的老师之间不断切换的他,体现出来了别样的魅力……\r “怎么了,松风?我看你沉吟良久,脸还红了起来,不会是晕眩的症状还没好吧……”他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看向以手托腮的秘书舰。\r “啊啊,有点走神了。没事,给你添麻烦了。”(注:中破入渠)自己竟然在对话中处于奇妙的被动状态,这可令她有点没有想到。于是她的恶作剧之心再度涌现,打算捉弄一下这个令她心绪荡漾的提督——一定要见到他脸通红的样子。\r “啊,那个,你的胡子,可真是有点扎人。”依旧是一向的从容自信语调和嘴角上扬的微笑,一颗试图戏谑的心正在激动地搏动着。\r “还真是该刮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提督若有所思,“喂,不会你……”他意识到了什么好像是他一生都没经历过的事情,瞬间羞赧起来,就像是被发现了恶作剧的小男孩那样——这样形容一个在役军官会不会很奇怪,嘛,无所谓了,她就是这么觉得的。\r “只是想用一个法式贴面礼把你叫醒啊。”这个谎言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内心的澎湃险些决堤。调戏别人未曾失败的她甚至不禁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么做?\r 他显然被噎住了,无可奈何地说:“……可以用其他方式叫醒我的。”\r “我可不会用霞那种粗暴的方式。”想起走前那一晚霞在晚间休息时近乎喋喋不休地抱怨,不如说是直抒胸臆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她就由衷地笑了起来。加上看到了他害羞的面容,她笑得真是开心。\r “有机会要试试看在他睡觉的时候真的去蹭蹭他的脸颊,还要给他戴上我的帽子!”下定奇妙的决心,松风重新投入工作中。\r [newpage]\r >>5\r 今天的课程将会是严肃的,哲学的,没有答案的课程。我看着面前的课件,这么想着。\r 有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绘画的天赋,唯一画的像模像样的东西就是骷髅头。大致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把课程表上考试的时间画成骷髅头,然后就愈发熟能生巧……于是在今天的课件上,我又画了一具头骨。那是因为,在今天的课上我要讲的是——\r “对于死亡的看法。”\r “首先确认一点,诸位同学并没有在过去的战斗中见过战友的死亡,你们都是幸运的孩子,是这样吧?”\r “是——”长短不一但都充满活力的女孩子们的声音从台下传来。\r “作为舰娘们,你们非常清楚,如果维持着正常量的军需补给摄入,你们在人类社会中几近金刚不坏的身躯并不会因为自然原因或是疾病停止运转。若要死亡,常态下只有被击沉——也就是对于你们而言最常见的死法,或是进入‘无限自检状态’,这一状态对于没有参与过造成重大伤亡的战役的舰娘而言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进入这一状态是精神崩坏的最终结果。”\r “但人类就不一样了,是非常脆弱的。作为一个几乎算是死过的人,我算是很有发言权了。比如说,侵入者在战斗模式下对松风的那一拳,若是我接下的话,怕是会被直接打穿,然后就失血过多而死了,根本不需要脑震荡的治疗护理。”\r 虽然我开了个蹩脚的玩笑,课堂里仍是静悄悄的,有如凌晨的镇守府。同学们屏气静神,唯有我的声音在简朴的教室里回荡。\r “在之后的战斗中,如果见到了同伴的死亡,请不要惊慌。这是太多太多其他个体早就经历过的事情,她们依然能够在战场上全身心投入地奋战。虽然……我并不认为你们的唯一存在意义是战斗。”\r “如果自己将要死去,也不要恐惧。战死沙场是军人的一种荣耀,为战斗而生的你们的最好的归宿,就是那深邃的海洋也说不定……”\r 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我知道,我迟早得讲这样一堂课,她们没有见识过死亡,没有心理的任何预防,直接接触震撼的死,会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所以,我有必要帮她们“预习”。我默念着“她们不是兵器”,却无法改变我作为一个易碎的人类对理论寿命无限的纳米科技人工智能兵器的宣讲死亡的立场。\r 我们本来极为相似,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舰娘只能服从人类的命令;但在寿命这里,我们产生了不可逾越的鸿沟。我很想亲眼看着我的部下们成长,但也知道自己终有阖眼的日子。在我写下课件的时候,我觉悟了——\r 人最古老而深邃的感情是恐惧,人最古老而深邃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死亡对于一个个体而言是一切完全不可观测的未知的发端,人类最根本的欲望之一便是求生,二者可谓互为因果。如果不让她们产生对于死亡的认知和恐惧,她们并不能更接近人这一存在。\r 为了备课,我打开了那本尘封许久的红皮日记。令我惊讶的是,上面明显有着翻动的痕迹。我不在乎是谁,凡是认真地读完了这本东西的人,都能认识到我在课上所讲的东西。\r “接下来,我要讲一个没有人喜欢听的,过去的悲伤的故事。”\r “一个试图拯救,却被现实无情地回绝的,理想主义的故事。”\r “一个充斥着残酷的真相的,疯狂的死亡的,地狱里的故事。”\r “一个将我的身躯容貌毁坏,人生推入低谷的,偶然的故事。”\r “一个能让你们理解死亡,恐惧死亡,从而向死而生的故事。”\r 我开始讲述那个狂风暴雨的傍晚,和那个傍晚前的许多个并不是我自己的度过的日夜。现在我不会因此愤怒,只是我必须在愤怒之外的状态找到更好的讲述状态。愤怒是之前的,或者也是之后的事情。之后的二十几分钟,教室里一直很安静,我说话的声音也仿佛听不见。\r \r “……很自私地说,你们是我现在生活的全部动力。虽然战斗力可以被同型号,同等级的个体替代,但没有一个个体的记忆和予他人的记忆能被其他个体替代。我会很珍惜与你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不如说,我爱你们。就这样吧,下课。然后不要再想起今天我说过的事情,只要想我交给你们的态度。”\r 一通胡言乱语之后,我想在同学们之前走出教室,不过失败了。她们如潮水般涌上来,在讲台靠门的一侧把我围住,就像她们一直做的那样。不知是谁从背后抱住了我,然后所有人都开始从不同的方向试图给我拥抱。她们将额头顶在我的胸前,额头上的汗被挤在我的制服上。也许有人在无声地哭泣,也许她们都是坚强的孩子,我不知道这些,我只知道,我爱她们,她们也“爱”我,二者之间当然有所区别吧……说不定也没有。\r “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听来如同无机质的温暖声音从背后传来,“终于等到司令自己说出这一切……真正放下这一切的时候。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语速较缓的一句从不知何方传来,然后越来越多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所谓的成年男性的尊严也在此时识趣地隐藏起来。我在她们面前哭得不能自已,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真是的,明明我是她们老师一样的存在,反而现在看上去她们却是我的老师,甚至说是我不曾谋面的母亲。我只能哽咽着说出“谢谢……谢谢大家”来表达我的最高的谢意。\r 神啊,我现在被宽恕了。\r >>>>>>>>>>>>>>>>>>>>>>>>>>>>>>>>>>>>>>>>>>>>>>>\r TK来接霞的晚班,发现她眼眶通红,分明是哭过了。她发问:“发生了什么?”\r “没事……”回答的声音虽轻,却有着上扬的气息。是喜悦的哭泣么?TK不再问下去,只知道她没有大碍。也许她在后悔吧,后悔自己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出色,以至于和亲友们分开;或者她在咒骂吧,咒骂缘分,和始终不知道“时机”的所有人。\r “那个渣渣……今天的课,讲得怎么可以这么好……”尾音在走廊中飘荡,而TK看似漠不关心地走远了,实际上,她也为同僚的喜悦而喜悦,只是懒于表达。\r “真好啊,有着牵挂的人们。”\r 毫无征兆地,广播的声音在堡垒内回响起来:“来自总部的命令,这个月必须终结在AL方面的作战,即完全击溃北方栖姬。进了冰期对于大多数没有经过陆军作战方式训练的舰娘而言是极不合理的出击时间,望周知。”\r “那么,得抓紧了呢。得更快杀掉更多的敌人,更多的敌人。”TK低下头,盯着自己血染的领带,充满干劲地转动监视室的门把手。\r \r \r 前半段小结\r 感谢阅读《肝船的时候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本人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我的作品和枯野瑛先生的作品有诸多相似之处,当然,由于截然不同的世界观,还是不同之处更多一点。以下内容有《末日的时候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剧透成分,请谨慎阅读,如果不想被透请直接Home键接翻页。\r \r 主人公和威廉的共通点:\r -厌恶弃子战术\r -身体受过重创,基本可算作死而复生\r -管理一大群心智未完全成熟的少女兵器\r -同情心重,有人文关怀\r -自己是饱受过去折磨的人,却在为在意自己的他人寻求解脱\r \r 主人公和威廉的不同点:\r -几乎不会撩妹\r -实力被爆成渣\r -主人公依然是偏向内敛的\r [newpage]\r 《与舰娘的哲学通信》是一部不成功的,用于自娱自乐的二次创作SF长篇小说(绝望的篇幅),和大多数SF小说一样,它的主旨为哲学思考而服务,直白到我直接写在了标题里。它将是一个令人心碎(胃疼)的故事吗?我还不清楚,我冥冥之中将已设置好的结局定性为中性的。反正它不会是一个令读者高兴的故事,顶多是欣慰。我?我只是愉悦犯而已,丧心病狂的那种。(求求你放过这些纸片人小女孩吧.jpg)\r 我很喜欢玩梗,只不过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很遗憾。比如说本章末众人拥抱主角的场景脱胎于《心灵捕手(Good Will Hunting)》,“你的胡子可真扎人”出自《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这可是死亡flag)……还有些梗或许有标注,或许没有,总之还有很多。作战代号当中的梗更是一抓一大把,“纵火犯”340使用者雾岛,尚未公布的西撒·齐贝林,华语舰圈熟知的大魔王北上,犍陀罗朝霜(by糸麦くん,这比喻妙极了)……不对我的电波的人(好像是这世界上所有人)怕是会无视掉吧。\r 作为一个写手,我很幼稚,我的笔还很青涩,因而作品总有种奇妙的少年心气,恰应了那句著名的 I’m worse at what I do best.甚至有些人评价我第一章才是写得最好的,这让我也没法反驳。不断写作,期待进步,相信过程。 第8章 与艦娘的哲学通信 第七章-1 [chapter:七 Rebellion-1 反叛 前篇]\r “有阵子没有拿过枪了,看着手上这把步枪,在实验室里被封印的热血又在不断上涌啊。”穿着白大褂的,稍显健壮的长发研究员倚住门旁,时不时用步枪对外面的火力进行反击,“大人物撤退了么?”“你TM这时候还装什么逼!能TM撤到哪儿?这儿完全就是一口棺材!”颈上有着刺青,戴着耳机的精英保卫人员怒吼着,准备将最后一发闪光弹丢出去,乘着眩晕时间击毙尽可能多的敌人。另一名平头研究员捡起掉在地上的沾血的眼镜,连滚带爬挪到窗边,用简易潜望镜看了下,整个研究中心硝烟四起,天色阴暗,更是看不清有多少敌人或是友军正在不断涌入。这间研究室里的,不,是总部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生还可能性相当低下。\r “把这拿好。给我往这帮孙子头上狠狠地砸!”长发捡起手边一个玻璃瓶交给刺青。刺青狠狠吐出来一句“暂时还用不着”,左手接走瓶子插在腰袋里,右手将闪光弹像扔弧线球那么一甩。长发赶紧卧倒在地,闭上眼睛,一声巨响之后,刺青重重的脚步声和开火声在宽敞的走廊上成为主旋律,伴有惨叫和咒骂作为和声。平头靠过来,拿起手枪准备掩护。长发则被震到了,毕竟没受过专业训练,他看向平头的另一侧,那边除了沙袋什么都没有。\r 然后某一个瞬间,主旋律和伴奏一起戛然而止,之后只有两发子弹被弹开的声音和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尤为清晰。刺青原本豪迈激昂的语调专为恐惧下的模糊不清,靠的近的平头听出来这是一句停火的命令,然而这乞求般的命令毫无作用。\r “为什么……”平头在门口看见一只手套。白底的布手套,边缘是黑色的,有着白色的扣子——本来应该如此的,现在上面只有血红色泛紫的腹腔粘膜和肉块。刺青沿着手套无力地垂在地上,健壮的身躯就像一根狂风下的芦苇。平头拔出枪对准手套后的轮廓,他看见的是紫色头发的少女,浑身是血,脸上已经逐渐腐蚀,放出热气。\r “Pia~,又消灭了一个敌人呢。诶?你,虽然是研究员,不是目标人物呢……PYON!”\r 那没来得及说出的“舰娘在攻击人类”,化作脑浆在石砖上流淌。\r “真是日了……为什么三定律不起效了?”默默想着自己的死亡会不会很痛苦,长发松开自己扣住扳机的手,趴在地上装死。少女的脚步声在他身边流连,他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突然振身,拿起步枪对她一通乱扫。少女应声倒地。\r “……成了……他妈的这竟然可以!”长发蜷缩在地上,被击毙的少女呈跪姿坐在他对面,他射出的某一枚子弹穿过被腐蚀的组织,成功击穿了意识核心。狂喜,恐惧,使命感,无数感情在他身上交织,他却没有力气再跑动——他吐到快要把隔夜饭都呕出来了。最终他恢复了理智,从自己的呕吐物上踏了过去,半蹲半爬地溜到被一拳打穿的刺青旁边,拿上耳机向平叛指挥部报告了自己的发现。\r “强腐蚀性酸……”刚刚说完开头,他看见两根直直对着他的霰弹枪管,地狱般深不见底。\r “死。”穿着军服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长发研究员的头颅只留下一截头皮,“上将,研究中心的抵抗过于凶猛了,而且已经有人发现了舰娘在人类面前不多的几个弱点。”“无所谓,牺牲再多的舰娘也无所谓,把她们的父亲,以北上为首的核心研究者干掉就行。”被尊称上将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海蓝色的旗帜,那是深海教的旗帜,“杀掉他们,人工智能的发展要停滞很长一段时间,一段足以让我们掀起大浪,获取政权的时间。”\r “……观察对象们……”各种破坏后的研究所显然不能保证敌我双方的通讯质量,刺耳的电子音在耳机中上蹿下跳。\r “悉数成功暗杀,武田元帅没有看穿,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总之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上将迫不及待地回答,把手中的军旗一挥,扔在壁炉里。黑红蓝黄的Z旗在火焰中熊熊燃烧,仿佛将军队的希望吞没。\r “第一条教训:战场上不能有慈悲之心;第二条教训: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你会杀死往日的战友,往日的战友同样会杀掉你。如果明白了,那就向自己的姐妹,自己的上级,自己的始作俑者进攻吧!”这位上将,也就是戴着面具的深海教武装力量最高指挥向手下的舰娘们进行最后的动员。与在光天化日下“防御”总部的她们不同,这些高级指挥隐藏在总部的各个角落,试图使总部迅速瓦解或者改旗易帜。同样地,对于军方高级将领的刺杀和袭击也在有条不紊地展开。总部已无实际上的安全可言。\r “是!”高昂的女声在研究所四处接连响起,随即她们向没有在深海教的名单当中的毫无防备的军人发动攻击。当她们被灌输了自己才是作恶的一方,应该为了深海的利益而去背叛人类的观念,这种观念在脑海中根深蒂固时,她们就是深海教最强的战斗力。\r [newpage]\r 此时的研究所已经有约一半的区域失守,由于是敌人进攻最为集中猛烈的地方,敌人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了。他们不仅要从内部摧毁军队,更要摧毁能够创造军队的科技和头脑。“回天乏术。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有改动数据成功的先例可以参考,但是耗时还是太长。”一位精英研究员在密室当中尝试修改参加叛乱的舰娘的脑部数据,可是收效甚微。\r “别提这种建议,现在应该直接删除参与者的数据使之宕机,无论战功如何。”老人的声音依然沉稳,他必须这么沉稳,即使已知死路一条。\r “删除所需要的时间也很长。”底层研究员的衬衣早被汗浸透,连白大褂上都开始出现汗渍,仿佛那大褂正是他体内析出来的。\r “总比没有任何抵抗就死去好。”“是!”\r 几乎无光的密室里,几台屏幕在十几名核心成员和几个趁机逃进来的底层研究员的手中做最后的抵抗。他们开始祈祷,开始准备自己的遗言,而端坐正中的老者神态自若,在他眼前他波澜壮阔的一生的走马灯走到了尽头。\r “荷鲁斯,看来老夫是不得善终啊……也罢,是我应得的结局。”时而变换的人称还是出卖了原中将北上和弘的紧张,不过他不担忧自己的死,因为自己早在女儿去世时看透了。他在担忧那个似乎没有长大的,在老友心中盘踞着的意气风发的少年。\r \r “你赞同我的设想么?”眼前的老友向着他微笑,没有掺入任何杂质的,如同神社里的清泉一般的笑容,一如他们刚刚成为朋友的时候,他们五个刚成为朋友的时候。三名士兵,两名科学家,在一起成了生死之交——当然,这与生死的确有关。\r “我不赞同。人果然还是只能活一次,我女儿也会接受这个结果的,她会在某个时刻舍弃这具身躯吧,也许是作为一名士兵光荣地战死。”听完老友和盘托出的计划,北上的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预料到了一切。也许这个计划正是为他和已逝的他们量身打造的,但他义无反顾地拒绝了。\r “不再考虑一下么?”烟雾缭绕着模糊不清却又坚定的问句。\r “不了,我只想安静地度过已经够波澜壮阔的一生。活到这份上,也算够本了,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r “……也好。送客吧。有缘再见。”\r “是,司令。”潇洒的骑士姬送着拄着手杖的北上乘上防弹轿车。\r “我并不希求这种可怕的东西。再见了。”回头看向老友,他留下一句并无意义的话语。\r “啊啊,谁希望呢?这样的计划只是我内心中某个少年般的异想罢了。理想中的世界不是靠这种东西就能建成的。最后讲这些屁话,只是自娱自乐罢了。”武田隼元帅将烟头在烟灰缸中拧着,就这样让它全部化为灰。随后他一个人盯着烟的流动,如同发现猎物那样盯着。静静地正坐在床之间前,他也许是在等谁回来罢。背后的卷轴已经有点暗了,谁写的“天下泰平”四个大字早已失去了价值,只是被挂在那里而已。\r [newpage]\r “你……怎么会……咳……出现在这里……按照计划……”一名叛军看着烟雾里的轮廓缓缓走来。他手持全自动步枪,准备继续反抗,却被烟雾中的人轻松地突破防御扭断了右手。他左手拿出腰上的军刺,却被那近乎黑白的轮廓夺取,并且狠狠插入脖颈中。颈动脉发出虚无的叹息,这位教徒在人生的最后一瞬看见了杀死自己的人。\r “怎么来的……还真是拜托了你们啊!”凶狠的语调和她往日的表现判若两人,她的语速也显然变快而失去组织,“我TM怎么……!……很疼的啊!”说罢,她将敌人的首级割下,像扔垃圾袋那么一甩,砸在另一名向她袭来的教徒身上,袭击者吓得拔腿就跑。她抄起自动步枪,向逃兵无情地扫射直至他化成地上的一滩烂肉。\r \r “军事政⊥变……一切都乱套了!”在远离总部的M岛镇守府,浅井一边看着通讯器投影出来的文字简讯,一边在进行最后的档案整理工作。他的部下们正在自己的寝室里整理铺盖,唯有早早整理完的不知火——或许这和她目前是她的寝室中唯一一人有关——在他的身旁为他提供冷静的分析。他知道她们即将奔赴前线,才在几天之前匆匆忙忙背了关于死亡的课程。没想到在开往前线的前夕竟然爆发了内乱。\r “在总部传来更多消息和命令之前,我们所能做的唯有等待。”\r “又出现了,类似那一次的攻击情况……”他的膝盖不住地因愤怒而颤抖,不过这一次他很清楚,那些反叛的人形兵器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那群杀千刀的……”\r “反过来,我们也是一样的;而且就算大多数兵力分散在前线或是后勤,我们总部的战斗人员更是几倍于对方。”不知火先于自己的司令做出了明智的判断,这让她自己暗暗有点吃惊,往往以来他永远能先一步给出更合理的指令,“所以不要着急。〇〇〇〇是最后期限了,不知火去催一下她们。”\r “好的。不要跟其他人提起现在总部的情况,不要制造恐慌,这是命令。”脸上写满愤怒和担忧的司令手上的动作却很是柔和,这也算是对工作负责吧。\r 不知火走出办公室,在几近无光的走廊里走了不自然的几步,才发现自己右手攥得比他的还要紧,手套都快绷裂了。自己是怎么做到语气平和地劝解司令的,她也不知道。她摘下手套,重新用往常的动作叼住手套,将它捋平整,重新戴上。\r \r “你们生来是残缺的。你们的价值观即使编写得再好,也因为体验的缺乏而有不可回避的欠缺,这哲学僵尸的注脚还真是符合你的外形。这作为士兵而言并不重要,反正执行命令就可以了;作为人,这远远不够。所以你们最好的委身之处就是战场。当然了,从事暗杀之类的勾当,你们也很方便。”前任提督对她说过的话,她都铭记在心——她并不太懂,也并没有其他选择,三定律是这么告诉她的。她一直以来的优秀表现,全部是基于三定律的践行,为了各种各样的“下一个瞬间”,以及就在眼前的,最后的瞬间。\r 她看了看腰际的刀。这刀本来是试作的失败品,是某位研究员一时脑洞大开制造的对深海用近战武器,结果发现效果并不比肉搏好,计划也就告终。这刀也在某些舰娘身上有装备,不过大多是军功的象征,在实战中难以运用。因其无能,此刀名为“妄执无明”。本来舰娘与深海栖舰的防御系统就很类似,换言之,这种刀既可对敌,亦可对己。不过在军纪严明的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佩刀伤人的事件。但是现在——\r “时候到了。复述你的使命,祸津。”面具下的不祥声音响起。\r “主目的:击杀特勤舰队旗舰兼提督北上,观察名单中的一员。次要目的:尽可能多地击杀特勤舰队成员。”她深知会被监听,什么都没有说。对方也知道,两人静默了这么一句话的时间。\r “你的行动稍早于我方在总部的行动五分钟,务必在这段时间内击杀决策者。不成功便成仁。大义之战,尽力而为。武运昌隆。”前任的提督并没有让她一定完成任务,她也知道反正自己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性。\r “武运昌隆。”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佩着刀,穿戴一丝不苟,除了下半身,其他都像个百年前走来的军人。\r [newpage]\r 特勤舰队因其极度特殊的身份,人员必须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因而允许在堡垒里佩戴随身武器甚至是舰装——不过她们往往会因实际生活问题而只带着佩枪佩刀什么的,这样一来与其他堡垒中的精锐部队无异。\r 不管怎么看,秋津丸的步态毫无紧张之意,她接受了最为严苛的拔刀术训练,是天生的杀手,掩盖了战斗状态的身体变化。这骗过了魔王,虽然魔王知道不可以轻信任何人,但在特勤舰队这种特殊的氛围中,她渐渐地松懈了对于身边人的警惕——其实没几个人会对这样的情况产生警惕。随后刀出鞘了,刺客的右手快速地从右侧挥到左侧再回到右侧,魔王的本能让她做出了防御姿势,这在妄执无明的面前毫无作用。\r 不消一瞬间,名副其实的“斩首行动”便完成了。死者表情自然,虽然意识到了自己被暗杀的事实却没有用表情做最后的反抗,又或许她在思考三定律此时如何运转,谁在幕后主宰了一切。被刀斩断的头发散了一地,血泉从脖颈整齐的平面里喷涌而出,天女散花般洒落在阴暗的作战中心里。黑色的杀手捧起死者的头颅,那头颅依然没有合眼。秋津丸确认那聪颖绝伦而又些许放浪的一颗头脑停止了哲思,随后提着淌着鲜血的刀走向作战中心的大门,站定在感应距离外,静静地等着。\r 堡垒里霎时警报大作,所有人都向作战中心集中的指示传来。刺耳的警报声让每一个人警惕万分,她们确认了现存的人员,便知道最糟糕的事态已然发生,全部开启战斗状态。两位副旗舰冲在前面,准备迎接一切地狱里的场景。\r 不透光的自动门打开了,随后一道寒光闪出,将魔王的尚热之血溅在武藏的绷带上。“The Process”并没有完全闪开,额头被辟出一条浅浅的痕迹,TK从后方跳过人群用亡友的铁扇挡下了这一击。她右手持扇,左手掏出枪准备反击。然而TK未料到祸津的出刀速度如此之快,虽然转身准备偷袭其后颈,却被祸津看穿迅速砍断左臂。她依然靠着惯性转过了身,改用右肘狠狠戳向刺客的后颈,却被顺势收回的刀背打倒在地。响眼见大事不妙,一个箭步加侧翻冲过去,自己的腰与刀刃差距不到毫厘,她成功捡起铁扇挡住了补刀。同时其他人开始用手枪和远程武器攻击,霞紧随其后以一个滑铲的动作赶过去将她们两人拖出攻击距离之外。\r 虽然黑色的刺客四面受敌,她却行云流水地仅用一把日本刀应对十人的攻势。“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齐贝林不禁在心里慨叹,她将放在手背上的召唤用塔罗牌魔术师般地切至手心甩出,也被瞬间斩成两半,就连前辈们的符咒甚至几近无声的弩箭也被斩断。武藏的威力过大的拳套不能处理这种场合,而其他人的攻击都被回避或是斩断。这战斗的能力确实是特勤舰队的一员应有的——甚至在大多数特勤舰队的成员之上。\r 有那么一帧的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止了。黑衣刺客双手持剑,斜向左下置于胸前。除去掩护TK的驱逐舰们,她身旁的八人绕着她形成正八边形,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回合便是决生死的时刻。武藏稍稍用鼻梁动了下眼镜的位置,在刺客正对面的幽灵木曾心领神会,将北方迷彩披风一个转身掀在秋津丸脸上。她早有准备,抬刀向下斜劈,想要将披风连人一齐斩断。无明之刃切开披风,已然汲取到幽灵的血时,妙高级的两位总算死死从上下同时擒住刺客的双手。武藏从身后将刺客的脖子扼住,试图直接拔断她的头颅。刺客的力量却丝毫不落下风,猛甩头想要砸晕武藏,可惜只能打到她的胸骨,而帽子则向前砸在木曾的眼罩上。在狭小的瞄准环境中,大凤将连发弩的准星对准刺客苍白的脖颈和脸庞,其余两位空母也开始瞄准。刺客挣扎得十分厉害,试图蹬开敌人,雾岛不得不将其双腿抱紧——根本来不及拔出随身的军刺,稍有闪失自己便可能被踢飞。\r “打!”武藏的胸骨传来尖锐的痛感,惊讶于有人能够与她相较绝对的蛮力,让三位空母尽快击穿刺客的头颅。武藏和雾岛身体稍稍离开刺客,刺客试图反抗,被齐贝林的卡牌插在右肘里,彻底废了右手。她下意识的转头想用左手发力,被大凤抓住这只此一次的机会用弩箭射穿了左眼,意识核心受损,无法形成完全的防御力场。黑衣刺客狂吼起来,但她已经回天乏术。龙骧又用式神将其右眼穿透。所有人跳开,一齐切出手枪向其射击,打光子弹的声音接连响完之后,血肉模糊的黑衣刺客终于停止了一切反抗,彻底死亡。\r 从门打开到刺客的死亡大约只有十秒钟的时间。特勤舰队成员涌入昏暗的作战中心,眼前的景象令她们不寒而栗。但是她们不愧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生入死的翘楚,迅速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心里如何恐惧和惊慌。\r “特勤舰队报告总部,特勤舰队报告总部。副旗舰大凤,代号‘Nirvana’,通信中。”大凤首先发现魔王的通讯器并且报告,她清脆的声音听上去有若丧钟。也顾不上什么通讯格式,她单刀直入地报告:“特勤舰队指挥官北上,代号‘魔王’,遭遇暗杀。凶手为特勤舰队成员秋津丸,代号‘祸津’。二者均已死亡。此外还有伤者……”\r “收到。请唔啊——”喷血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而后枪声大作,再后来只有电器沙沙作响的令人厌烦的不详的声音。这声音回响在所有人的耳里,这是宣战布告的声音,敌方是谁,不言而喻。\r “驱逐舰们!先把TK拖去高速修复,义肢的事情等总部消息!那智去和北方作战司令部取得联系,我去联系总司令……!CTMD……”武藏将魔王的尸首放在一起。两位副旗舰开始领导手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r “护卫官代接。总部战况惨烈,总司令正在部署军队无暇回答。据目前情报来看军中没有一处安全之地,司令部亦然。”\r “以下是特勤舰队遇袭事件的最重要情报:敌人会操纵舰娘来进行攻击。换言之我方必须有足够的舰娘战斗人员来对抗叛军——”\r “收悉。和我方情报吻合。请特勤舰队服从北方作战司令部的安排来决定是否支援本部,目前各前线司令部无任何异常报告。”\r “是!”武藏重重地挥拳砸在墙上,直到现在她才能宣泄战友死去的愤怒和悲伤。\r [newpage]\r “信息读取完成,备份时间为某年月日〇三〇〇。”\r 眼前出现一幅熟悉的画面,是小时候玩的游戏,叫做马里奥还不什么的,踩怪物的游戏的某个界面。短暂的死亡音乐响起,随后是熟悉的重启界面。大水管工X 2,小水管工X ∞。她仰卧在舱内,看着数字从2变成1。“……什么恶趣味的设定啊……”魔王醒来,尚且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特权还有一次哦!”电子提示音从右耳滑进大脑,令她不爽。她打开冰冻舱门,迎面而来的是无尽的迷雾,她活动了一下身体,笔直走向门口——第二次比第一次习惯多了。\r “将激活知名不具的特有装备,前一具躯体里的特有装备将即刻失效,请注意。”\r “激活。”慵懒的声音一如既往。她从墙上熟练地把自己的舰装取下戴在身上。\r “一切都回来了,这才像话。接下来……究竟该找谁算账呢?”她拿过临时通讯器拨通了与大凤的对话,特勤舰队的人内部联系比较简单,输入代号即可。\r “怎么……!魔王大人,您在线上!诸位,魔王又活了!”喜悦溢于言表。\r “我在总部。快点告诉我现在情况如何!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我怎么死的?!”\r “被新人斩首了……新人也被我们击杀了。此外TK受伤严重,左臂被完全切断了;武藏,雾岛,木曾均有不同程度负伤,堡垒内部暂时无事了。总部现在大事不妙,深海教徒在全面,所到之处血流漂杵……”\r “这样吗?……搞不好又得再死一次。”子弹上膛,保险打开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大凤知道魔王之后不会再有通信了,便关闭了通讯。总算能够放下心底那块最大的石头了。\r “换个我曾经的部下的台词——‘来场盛大的派对吧!’虽然驱逐舰们很烦,但台词上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嘛。”切换至战斗模式,她背着步枪,掰开对她而言纸片般脆弱的电梯门,从电梯井里一跃而上,像蜥蜴一样在钢索上攀爬跳行。她用消音手枪打爆某个通风口,一个滑步跃出,用重生的身躯将不知什么敌人狠狠印成墙上的壁画,随即开始主宰眼前的战场。\r \r “踩碎他们!”上将按住自己的面具,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部的颤抖,体内的喜悦与欲望。距离攻破研究所最后一道防线的时间不多了,北上的性命近在咫尺,怎么看他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场死斗发展至此,已经极大地破坏了军队的技术力量和武装力量;若是把那两人的项上人头取下,那更是完全胜利。反正自己在名义上并不在总部,只需要在这里继续隐蔽地观海听涛,运筹帷幄之中,只要堆出足够多的废弃的“兵器”,胜利便唾手可得。他是这么想的。确实也有一些疑点,上将级别的人大多都不在总部,令他们的抹杀名单少了好几个人选,不过也正因此他的缺席显得顺理成章。将坚决的主战派肃清完毕,逼迫骑墙者屈服之后,他们便可以大肆操控军队来完成净化人类的使命了。再然后——\r “最后肯定会诞生的是,由我们这些被批判了无数次的‘野心家’掌控着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幌子,在所有斗争的背后只有权力是所有人的圣杯。”\r “你说得对。”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久不见。”\r 上将惊觉来者何人,使出了很久以来都没有用过的回旋踢,他以前矫健的身手已经钝化了,果然没有击中。背后的男人反过来用一记扫堂腿放倒了上将。 \r “生疏了,兄弟。”男人依然用阴冷的声音嘲笑着对方。“现在谁特么和你是兄弟?”上将快速拔出大口径左轮手枪,向男人毫不犹豫地开火打光子弹。男人并没闪躲,只见一道黑白相间的光闪过,两枚左轮手枪的子弹在上将的眼前悬停着,其余四枚子弹则全部弹在了附近的地上。“这不可能……你丫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上将步步后退,被眼前的白光逼到墙根。\r “缴了他的械,之后我让他死个明白。”男人沧桑的声音指示着握着子弹的她。“收到,荷鲁斯。”留着长马尾的女骑士将一枚子弹摁进敌人的眼球中,收走了手枪,将另一枚子弹丢掉,拿一枚搜身搜出来的子弹装了进去。\r “我对兄弟还是很义气的;对背叛人类的敌人就很残忍。那么,既然你二者兼备,我就给你个折中的死法。不过在这之前,给你讲个故事。”“你哪里有时间讲故事!你已经没有生产兵器的机器了!那些精英研究员,这些家伙的灵魂也都要死在我手下了!”上将痛苦无比,开始做最后的咆哮和挣扎。\r “嗯。这就是我要讲的。你一定在进攻的时候想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吧?”\r “也好……反正他们的死已成定局了!你爱怎么讲怎么讲!”面具已经被脸部肌肉撑出了裂痕,矢矧见状将他的嘴用他的手套封住。而荷鲁斯不为所动,继续淡然地讲述着故事。\r “兄弟,我们来自同一个孤儿院,同年参军。小时候我们的经历都差不多:我们是天生的精英,因而被不如我们的渣滓仗着年长力强欺负,所以我们练武,能够在各方面都打败来袭的渣滓。保育员对我们的各种折磨般的惩罚实际上是一种奖励。我们也在那时明白,除了生死之交,无人可信,当然,现在看来,生死之交也不能轻信,你我不就互相轻信了么,不过,实际上是只有你轻信了我。还有的就是,大多数愚昧的人根本就不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你一直是自然主义者,当深海教的火种点燃,我就知道你迟早会与之同流,那时你的自然主义便成了你安慰自己的毒药。我们不相信人类,却相信自然。不过,你相信自然而将人类大体灭除,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罢了,不是么?我就更直接一点。”元帅走向出生入死的兄弟,将堵嘴的手套拿走,给他塞了根烟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两人坐在墙旁,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凛然站立的骑士在一旁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不适合现在这个场景。\r “我懂了,去你妈了个逼的,我们竟然殊途同归!我们果然是兄弟,他妈的兄弟!”\r “你他娘的给老子安心垫好老子的脚,我们登墙作战时你垫得那叫一个好。”\r “你他娘的就知道把老子当弃子使。鬼才知道你他妈的这么大一盘棋还有多少棋子?还有多少弃子?行行行,你聪明,你赢了。那,然后呢?”\r “不杀你没法交代。”吐出烟圈的元帅又将一条烟递给上将。\r “懂了。他……”\r “他不同意。明明是疯狂到背叛伦理的科学家,在这里意外的守旧。双重标准玩得真好。再者,为了我和我们,你们都得死。手枪在这里。还有一些话,凑近点我跟你说。”两人耳语一阵,上将突然焕发了精神。元帅站起身来,走开两步。两人互相向对方行军礼。\r “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果然只有背叛,不断的背叛中诞生的暴力机器才是最暴力的!特种部队成员‘西比拉’,接受命令!”他吸完烟,吐在自己身旁,将手枪放入嘴里,扣动扳机。\r 荷鲁斯将烟头吐在兄弟的身旁,碎了它。他回望了在门口的护卫一眼,示意她看好此处。他踩碎面具,冷冷地说:“荣光属于精英部队。永别了。”\r [newpage]\r 更快。更快。更快。必须更快地杀戮,更快地清路,更快地救出老父。她不在乎杀了多少人,反正总司令命令“见敌必杀”。魔王别无他想,从得知父亲受困的那一瞬间,从获取到总部日程安排的那一瞬间,她就不为其他而活。\r 她不再试图复仇,笔直地杀向父亲的藏身处。人类自然不能对她构成多大的威胁,只有同类相残才能伤她分毫。“不能再次死亡,实验机体这么优秀的性能不会再在量产型当中出现了。再者,今天过后很可能没有人造的出来这么精妙的身体了。”以此为唯一的警示,她在面对同类的时候大胆迅猛而又小心翼翼。武艺高于自己,而又是自己的设计者,被洗脑操控的可怜的士兵自然浑然不知面对着多可怕的敌人就被击中了要害失去战斗力或是直接死亡。被拳震到墙上的勉强还能活,震飞两三米的则彻底被宣判了死刑。“再强的单兵也避免不了消耗战,继续堆人在后面对付她!”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深海教的中级指挥只能操纵着一波又一波的木偶般的士兵去阻挠近似无敌的敌人。\r “不是深海教的友军,都给我闪开!免得我误伤了你们!”魔王将自己的准将肩章叼在嘴上,从后方包抄的后援部队吓得立马让出一条小道,让这个无我的战士冲锋。\r \r 在战场的另一侧,猎杀老人的叛军士官向总指挥报告道:“门快熔穿了!我们的胜利近在眼前!”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认为得到了默许,继续指挥攻击。正当他张开嘴发出命令时,一枚火箭弹从他的右侧的窗户射入,将他的上半身轰杀至渣。旁边的驱逐舰稍稍震了一下,但无明显外伤,继续攻击藏身点。\r “这……就是‘弹着观测射击’……真是痛快!哈哈,这玩笑可真是不错。”肩扛着火箭弹筒的正是特勤舰队的观察团成员齐柏林,她用三架侦察机为她测定了风速和火箭弹飞行时间。特勤舰队已被北方战线允许优先支援本部——这其实也就是北方军司令听到联络后一个响指的工夫的决定。至于她们怎么在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赶了接近1000公里的路,显然是走了电子的高速公路。她们现在换上新的身躯,原本的身躯都在堡垒中与伤员一起由武藏管理。\r “走起!”龙骧前辈一声令下,两人从狙击用高台上向前飞跃。越过数不清的器械残骸和尸体,两人着陆在某平房上,分别宣布“攻击队,开始离舰!炸烂它们!”“一口气灭了他们!”航程外作战正式开始。\r “请务必告诉我你们上次的平乱的经验和战况。”齐柏林语气十分诚恳。\r “还是只说经验,不说战况的好。”龙骧的眼神犀利起来,她在全力操纵自己那55架的机组。齐柏林于是也认真以待,两人背贴着背,形成了快一个头的身高差,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提供航空支援。\r “每次都要感叹一下,明明吨位是我的三分之一不到,载机量却几乎与我持平呢,真是厉害的技术。”\r “雀儿虽小,五脏俱全噻——”RJ展开卷轴,卷轴以磁力悬浮在空中,空中同样浮游着的式神符咒在卷轴上逐渐具现为战机,战机翱翔而去——这只是某位先贤设计的动画效果罢了。齐柏林初来乍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魔法来着,仔细想想自己的塔罗牌也是差不多的原理,为什么全世界的设计师都如此喜欢搞些花头?这问题和她们的敌人一样不可理喻。\r 龙骧负责和近距离友军交流,突然她的脸色一下转阴。齐柏林从“制空权确保。请地面部队配合作战,不要贸然前往空袭区域。……哎呀可糟了!对方有防空特化舰!”的语音中明白了事态,这样她们很可能不得不采取人类的特种作战方式。\r “还有多少发火箭弹?”“就两发,咱们分到的陆地用作战装备还是太少了。真是的,他们陆海军分家的概念就这么根深蒂固么?总不可能是他们故意要削弱咱们战斗力才对……”听着龙骧前辈发着牢骚,齐柏林扛起了火箭弹,准备第二次“弹着观测射击”。她们所要做的是尽可能拖住攻门的敌人,直到魔王和其他包抄部队赶到藏身点前。一旦飞机全部被击落,弹药打尽,她们很难自保,更由于齐柏林身份特殊,必须撤退。其他成员的地面攻击的速度因为被敌方舰娘牵制,所以都不如她们,因而她们三位空母的攻击成为了关键点。\r “那边情况如何?”“在你们装填的间隙,我负责狙击其他指挥。务必在完全进夜之前解决战斗!有劳!”“这边才是拜托了!”\r 副旗舰大凤匍匐在楼顶,屏息静气。她面前是一把反器械狙击枪,子弹里有着和武藏的拳套类似的散射炸药,能够对目标周围的物体进行二次破坏,或是更加彻底地摧毁目标。然而对面也是身经百战了,在前一发火箭弹来袭之后再也没有明显的攻击动作,也许是在等能够反制对方的援兵。等待,成了这些人唯一能做的事情。\r [newpage]\r 在后方则是一秒都不能等的。响从研究中心楼外一跃而上,以一个人类不可能完成的转身在三楼破窗而入,紧随其后的是可靠的后辈霞。这层楼与其他楼层不同,在嘈杂的战场中显得异常安静。\r 响手持AK47,打下的手电筒,开始探路。“第一次走电路吧。之后得适应这个过程,特勤舰队免不了要通过这种方式快速输送战斗力的。”刚刚经历灵魂出窍般体验的老手教导新手不要恐惧。她们自然没必要恐惧,因为她们的感觉本来就是数据化的,从一具身躯转移到另一具并不需要重建意识和感知,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r “是!”霞腰际挂着不知从哪个军官手里缴来的肋差,手上拿着贝雷塔,在后面掩护主攻手前进。\r “这一层恐有埋伏。务必小心。”耳机里传来的是足柄熟悉的姐姐般的声音,霞四下扫去,天花板在黄昏的紫色天色下显得极为诡异。\r “Прийти, как вы. Как и вы……”响将自己的嗓音压成沙哑的细声,用这样奇怪的歌声来缓解自己的压力。\r “什么意思?”\r \r **Come as you are – Nirvana**\r 来,如通常,如以往。你即应是我所望。如旧识,如故知,一如我的宿敌。\r 时不待,步匆忙。你来抉择,勿彷徨。且暂休,如故知,如同一枚勋章,一节枪膛,一段过往,一阵风凉。\r 来,入污泥,出灰石。你即应是我所望。成趋势,成故知,如同一枚勋章,一节枪膛,一段过往,一阵风凉。\r 在此发誓我没有枪,我没有想,我没有忘。\r 唱到最后,有人用敲击的声音合出了节拍。\r 勋章,一声枪响,一瞬火光,一世风凉。在此发誓我没有枪,我没有想,我没有忘。我没有想,我没有谅;我没有谎,我没有忘。\r \r “在此发誓,我没有枪。”从阴影中走来的是有着太阳般明媚笑容的孩子。\r 霞怔住了,她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老友见面:“你竟然也……”嘴上这么说着,她已经以紧握肋差的柄来回答对方。\r “既为敌人,多说无益。”同样地,皋月也紧紧握住自己白鞘的赠刀。上面刻着的字在天色迷蒙的紫烟中看不清楚,那却是霞一直以来想要看到的。\r 响和霞换了个位置,背对着搭档说:“属于你们的死斗,我就不插手了,我去对付其他伏兵。还有,就当这是你在特勤舰队的大考吧,过去即生,过不去即死。”在血染的天色中,悄悄逼近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r “想跟我战斗吗?真是「可爱」啊!”银光斩破紫烟,她一直希望的他的奖赏就在眼前。坠入魔道的皋月依然自信可爱,只是再也不能和她一起玩耍,一起生活了。此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 “原话奉还!不会输给你的!”不能输在气势上。\r “……我给你们伴奏……”响的声音从正后方淡出。\r 虽然是不熟悉的捡来的刀,但也好歹是一把可以斩舰的刀。现在已经没工夫研究腰间挂着的“杂牌”刀鞘了,双方均右手持刀,短兵相接。金属的碰撞声十分清脆,合着歌的节拍。知己知彼的战斗异常折磨对战双方的神经,虽然衣服被横七竖八的刀痕分割的破破烂烂,两人却没有一处皮肉伤,也许,双方都有意留情了。\r 在十几回合攻防无果后,皋月一个跳起下劈,被霞双手撑刀格挡住。“现在‘清醒’还来得及!”霞下意识地说道,实际上“见敌必杀”的命令一出,对面的老友再无生还可能。皋月显然也明白这只是谎言,反驳道:“清醒了也是死!”她加大力度,一点点下压,再用脚蹬向霞的大腿,终于将霞压倒在地。这姿势和她们起初一起玩耍时那样并无什么差别。\r 看来胜负已分,霞维持着格挡的姿势,勉强地挡着对方愈发加重的压制。下一刀是会从天灵盖插入呢,还是从腹部插入呢,她脑子里开始飞快地胡思乱想。濒死之际她想起了TK,TK面对自己被深海侵蚀的挚友时,难道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将她们击杀吗?\r 她应该也不是这么无情的。可是当脑海里决定了杀意的时候——“‘抹杀’这个行为就已经完成了……!”求生欲重新占领了她的脑海,此时它穿着杀意的外衣。霞终于从各式各样的战场中成长起来,成为了面对同袍的敌人也能毫不犹豫下手的战士。她以迅雷之势弹开皋月的刀,左手持刀,右手使力前推,竟然成功地将身体从反方向抽出来。电光火石之间,形式彻底逆转。霞不再迷茫,直接向皋月的心脏插去——\r \r “咳,啊……”可爱动听的声音,天真无邪的声音,活泼自信的声音,现在只是令人心碎的喘息。\r “结束了……”霞的眼泪浸湿了刀,与皋月的血混着沐在自己的身上。她拔出刀,扶住挚友的身躯,赫然发现那把白柄白鞘的刀正插在皋月的腹中,与自己的身躯紧紧贴合,却并没有伤到她。她看着那从血肉之躯中萌芽的刀尖,泪如泉涌。\r “最终……还是没能贯彻自己所相信的……没能下狠手……”\r “别说话了!现在给你治疗,特勤舰队会利用特权来保护你的!”霞掏出随身的最后一卷绷带,给曾经的战友包扎起来。\r “特勤舰队……真厉害。果然还是你更强一点……继续变强吧……托我向她们问好……不要说我成了叛军战死了……”\r “真的!别说话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喧嚣的战场中格外刺耳。\r “啊……怎么……天要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为什么……”\r \r 她死了。战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权当是无力的祭奠。\r \r 霞将伤口包扎好,收起两把肋差,将挚友放在膝上,她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野才发现,皋月是带着笑容离世的。金黄的向日葵在夕阳时分凋谢了。蓝灰的桔梗染上了向日葵的鲜血,长得更加茁壮,而充满悲伤。\r \r 响从另一侧的战场回来,静静地注视着悲痛欲绝的霞。大约两秒钟后,她抛下一句“До свидания”,默然地扛着收缴来的武器前进。谁人心不作痛呢!继续前进不是无情,只是习惯了生离死别,而且为了生存,她们别无可选。\r “我们毕业了。走吧。”霞架起亡友的身躯,跟在前辈后面继续进军。\r [newpage]\r 第七章前篇后记及玩梗总结\r 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我是涅槃粉丝的可以取关了(滑稽)。开始长发研究员的死相就是柯本的。起初写血腥的战场很有激情,但随着时间推移就变得很奇怪,想写一些情长的东西,失去了暴力杀戮的冲动。灵感如同潮起潮落,总是有衰竭和满盈之时。想写的东西可能也如此。\r 很重要的一点必须讲出来,很多时候我写的并不是同人文,而是同人动画分镜,有这样的感觉,我力图使自己的作品更画面化。如果能从中读取出流畅的镜头作品,我觉得这样的作品是将来的趋势。结果好像从台词的浮夸和旁白效果而言更像舞台剧了!这可了不起(笑)。\r 我是很注重同人文和游戏的联系的,尽可能还原游戏中角色的语言风格,性格特征,容貌姿态。这绝非易事,却是同人文应该做到的。所谓自娱自乐还是要慎独之心,这人可真他娘的别扭。总之台词尽可能符合游戏台词,皋月战死时的那一段话结尾便是击沉语音……真的是太对不起了,干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我确实应该收刀片。\r 最近去了一趟日本,产生了很多不一样的理解和认知。不过旅游和生活的差异我想不必赘述了,所以理解还是很浅薄的。嗯,最近还看了星际牛仔(Cowboy Bebop),本章有些镜头和灵感取材于该作品。霞与皋月的决斗,元帅与兄弟的对白,霞扛着皋月前进,这些情节或多或少有参考其中的画面。其实如果把魔王塑造成Spike那么帅气的角色也是有可能的,主角说不定也能转型Jet那样的大叔……哦这还是算了。\r Spike,Jet,Faye如果碰上无幻,仁,风(混沌武士的主角三人组,导演同为渡边信一郎)又是怎么样的?我这里没有强制性的放上这样定位鲜明的三位主角,虽然男主角很明确,他的戏份却不多,而女主角则完全不明确。就连男主最后会如何抉择,是否有选择的权利,一切仍不明晰。\r 最后写个本章便当的皋月的小剧场吧。\r 《在后台》\r “啊……我的出场已经结束了?”皋月跳进无人占用的浴池中,将血染的制服扔掉,洗去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化妆,不一会儿就出落得干干净净。她擦干身体,裹上浴巾,将头发扎好,神清气爽地从浴场里走出来。\r M岛的镇守府很小,但在皋月的眼里觉得很大,毕竟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应该是这样的,其他人都还没有退场。她四处闲逛,黄昏已过,该是吃晚饭的时候。她于是本能般地走向了食堂,却发现间宫竟然在那里。\r “欢迎,您是这家甘味处开张后的第一位客人呢。”\r “哦,竟然是第一位……和以往一样来一碗狐狸拉面,‘油’放多一点。”\r “了解了。”间宫还和老样子一样举止优雅。\r “那,老板娘是怎么死的呢?”\r “飞机失事。”厨娘戴着特制口罩,在后面给汤调味。她依然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在死后的世界见面。\r “这样啊……我被霞杀了哦,心脏直到现在还疼着,虽然我才是做错的那一方呢。霞现在可厉害了,是特勤舰队的成员哦!正义的执行者,又帅气又可爱!”\r “是呢,我知道的。”厨娘语气平淡,毫不惊讶是什么导致了同室操戈,这也令皋月感到奇怪。\r “……特勤舰队不是不能和一般成员进行日常联系吗?”\r “啊呀,说漏了。哦……那位常客又来了。”\r “不是说了我是第一位顾客吗?真是的,间宫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r “间宫,天津炒饭。”温和的男性声音传了过来,听得出来他已经很累了。\r 皋月压抑不住自己的惊讶和疑惑,缓缓地机械般地转过头去,每一次转头接一次停顿:“司……司……令官,你也死了吗?!”\r 司令官低着头,从后面悄无声息地进来,坐在后面。他回答道:“是,比你来得早。早上前线的孩子果然早死了啊。那你是怎么……?”\r “不不不不说——因为点小失误就死掉了……真是蠢得不行的死法。对不起,司令官!”皋月试图撒谎,但这种谎言实在是太容易戳穿了。司令官坐到皋月旁边,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皋月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想着“以前的司令官有这么主动吗?”。容不得她继续想下去了,司令官上上下下把她从各个角度看了个遍。\r “改二了也没见哪里有什么成长啊……遗憾。”把已经从头上冒出蒸汽的,近乎烧熟的皋月轻轻放在身旁,司令官又恢复了往常的姿态,静静地坐着,似乎元气大伤。\r “司令官……怎么个性变化如此之大,也许因为死了之后放开了所有拘束吗?因为在这边的世界不会有宪兵队?还有刚才真是激烈啊,痒得不行了,差点都笑出眼泪来了。”皋月从恍恍惚惚中缓过神来,看着司令官。他也在看着她,欣慰地笑着,将宽厚的手掌放在她头上。\r “我不问你究竟怎么死的了。是不是战死沙场都无所谓。总之辛苦了,皋月。”\r “司令官才是辛苦了。”皋月同样不知道司令官因何而死,也不去问,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她靠在司令官的身上,意外的有些温暖,以前觉察不到的温暖。\r “希望不要再有人进来这个世界了。”皋月叹出自己的愿望,注定破灭的愿望。司令官则打趣地接道:“这样你就可以独占澡堂和间宫,还有我了?”\r “真是的……司令官,过分了!”皋月想要稍稍用自己的小拳给司令官个教训,却发现自己的身旁已经没有了人。刚才亲热的氛围立刻变得诡异。皋月茫然地看向司令官本应在的位置:“司令官?司令官去哪儿了?”“他在这里的存在不稳定。”已经看惯的厨娘端上拉面,进行解释,“他在这里有时存在,有时又不存在,可能和那个世界的联系还没有斩断干净,又或是其他的情况。不过他会回来的,等他就行。我还得去做炒饭。”\r “是这样的。”司令官坐回椅子上,拿起茶杯。\r “司令官最终会一直在这里吗?还是会离开这里?”\r “最终会来的。就是不知道要多久才是最终……” 第9章 与艦娘的哲学通信 第七章-2 [chapter:七 Rebellion-2 反叛 后篇]\r “对面的守势不好对付,虽然掌握了制空权,但我方攻击机在敌方防空下接近全损。需要近战组支援。请魔王以外的诸位依楼层通报全舰队情况。”大凤依然全神贯注地通过狙击镜注视着最前方的动静,航母们依然在耐心地等待。不过藏身点从其他方向被攻破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其他角度上虽然有狙击手,但不可能兼顾所有角度,总归会有漏网之鱼。\r “三楼驱逐组无大伤,推进中,向目的地四楼进发,反方向包抄。霞将她的老朋友杀了,现在情绪有点波动——对于第一次大考而言,她已经算是表现得很好的了。”\r “六楼妙高级,遭遇严重阻挠。已知对方有酸性炸弹,难以前进,考虑换至五楼。”\r “五楼武藏,与六楼同样,很遗憾,没法施展大威力攻击。四楼现在战况过于猛烈,完全难以从正方向进入。响,霞,你们多加小心。”\r 魔王没有回应,她也没有开启通讯器,从而避免杂音涌入,不过她想必一开始就在最难攻破的地方作战吧。\r 齐柏林在一旁收整七零八落的舰载机,进行随身补给,准备第二次航空轰炸:“现在情况还真是有够棘手。听见了吗?酸性炸弹……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r “其他方向狙击手遭遇反狙击。第二枚火箭弹准备。”\r “走!”随着前辈用别有风味的语言下令,齐柏林将肩扛式火箭弹筒的扳机按下。对方经过第一发突袭,已经有所防备,直接有一名叛军操纵的舰娘舍身抵上窗前来防御——自然是接受了命令坦然赴死。\r “这招要不管用了!这样我们的火力压制依然不够!敌军的舰娘储备依然不少,他们会突破的!”\r 就算再冷静的人,现在也难免汗如雨下。空母组的三人已经湿透了,在秋日的蒸笼中,她们的压制敌人的任务成功的可能性已是越来越小。临时指挥官继续保持狙击姿势:“如果他们突破,我们也无能为力。援兵远比意料的少,可能总部更加动荡,抑或是兵力就是不足。”\r “无论如何,希望魔王大人能够挺过这关。”\r “还没到万一的事态呢……别说晦气话呀。”龙骧摘下帽子,汗顺着褐色的双马尾滴在夕阳下的平台上,宣告着作战时间的流逝。\r “我们本来就这么点人,作战力量能强到什么地方……能够阻击一段时间并且全身而退,就很不错了。”此时齐柏林处于局外人与局内人之间的灰色地带,相对地,她能看到的东西可能比完全的局内人更多。谁教她只是过来交流数据的,本来就不必参加这种作战,只是全然因为在特勤舰队的羁绊而出战。\r “魔王的父亲大人曾经是整个研究中心最重要的人,他已经退休了,在今天特地回来讲一次课……就遇上了这样的不幸。上苍保佑。”从通讯器里传来饿狼的声音,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魔王虽然以战斗力高强的大凤和武藏为左右手,最信赖的却是饿狼。\r \r 四楼。魔王在某间研究室中驻足,她从战斗状态中被抽出了那么一刹那给过去的研究生活来路过她的脑海,向她做最后的告别。下一个瞬间她转过头,将枪托砸向试图偷袭她的敌人,挥出一记本垒打,将敌人的脑浆溅在通风橱上。她收起敌人的斩舰刀,双手持刀,继续前进。\r “报告我现在藏身处的情况。”\r “还能拖十分钟左右,我方弹药接近竭尽。友军部队遭遇反击和偷袭,损伤严重。”\r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她又一次掐断通讯,站在闷热的血雾之中。电力系统早就报废了,她又不是自带探照灯的舰娘,只有无数次在黑暗中作战的经验告诉她如何行动。将对付不可理喻的来自深海的敌人的作战方法对付自己的同袍,真是莫大的讽刺。\r